編輯基因捕殺癌細胞 (車品覺)
圖片:bin zhang
偶然在一次交談中，我被一位研究基因的專家問道：你是否相信購物的行為數據有助於研究人類基因？老實講，在我於阿里工作期間，類似的問題或者合作一直都沒停過，人類對基因的好奇不亞於對星空的探索。畢竟，跟性命有關啊。
也許你已聽過基因編輯技術CRISPR。這項技術誕生於2012年，其原理如同用剪刀剪切DNA，然後插入或重新排列基因代碼，然後產生一系列科幻般的驚人效果，例如培育出不會傳播瘧疾的蚊子、肌肉異常發達的獵犬，甚至是體型袖珍的迷你豬。在癌症治療方面，這項技術正在展開人體試驗，方法是提取患者的免疫細胞進行基因編輯，然後把攜帶了「武器」的細胞重新植入人體，精準捕殺癌細胞，這項「神技」的主要發明者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生物化學家Jennifer Doudna。
雖然CRISPR的研究還處於早期階段，但從科研角度看，這種技術的進步非常快。關於國內在基因方面的早期投資，當我還在阿里健康當董事的時候，便知道有公司在建立基因庫；早就意識到CRISPR不是開玩笑的事情，確實有機會顛覆醫療的商業版圖。CRISPR還需多長時間才可真正使用？大家估計還要等十年左右。
目前，獲得批准的試驗全部與癌症有關，大家正在研究如何編輯患者的免疫細胞，讓它們尋找並摧毀體內的癌細胞。CRISPR所做的就是在DNA的特定位置製造一個缺口，經過「編輯」後，細胞會修復這個缺口。對於身患危疾的病人來說，這是一種激動人心的療法。
此外，已有多個國家批准把CRISPR用於人類胚胎試驗。但我們如何確保CRISPR的應用合法？假設這項技術在人類胚胎方面的某些應用被證明安全和有效，意味我們可以「塑造」即將出生的嬰兒，這又會否違背人類的社會道德？這可能需要很嚴肅的討論。
可塑造嬰兒 掀道德爭議
同時值得注意，基因之間存在相互作用，不管是人類的基因，還是其他生物的基因。如果我們利用這項技術對胚胎的生殖細胞作出永久改變，會否產生意外的後果？這種後果也許幾十年後才顯現，我們如何進行相關測試？可在動物身上測試嗎？也許可以，但到了某個時候，你也必須在人類身上測試。那麼如何開展研究，從而為我們作出正確決策提供所需數據呢？這是充滿挑戰的問題，而且至今我們對人類細胞之間的關係所知甚少。
CRISPR是一項里程碑式突破，它也令人們對基因改造產生了全新認知及諸多擔憂；其中，既有倫理方面，也有現實方面。有人形容，這種科技可能比起原子彈的發明還恐怖，突破了人類過去所能接受的邊界。怪不得馬雲也講過「未來大數據才是最好的醫生」這種豪言壯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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