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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年前,失敗的全球化及其教訓(沈旭暉)

By on December 5, 2016

本文作者沈旭暉為《信報》主筆(國際),為《信報》撰寫專欄「平行時空」,此為節錄版本,原文請按此。

今年國際政壇「黑天鵝」頻現,世界秩序彷彿推倒重來;而英國脫歐、歐洲極右崛起、特朗普當選等,都可視作全球「被忽略的一半人」對「全球化時代」的反彈;奧巴馬在特朗普當選後表示,全球化是不歸路,不可能走回頭路。

然而,觀乎當下民情,難不令人擔心:全球化真的是不歸路嗎?早在一個世紀之前,「原始全球化」便經歷過一次大失敗,普林斯頓大學歷史系教授詹姆斯(Harold James)在2001年出版的專著The End of Globalization: Lessons from the Great Depression,就是試圖從中總結教訓,分析全球化可能遭遇的逆轉。說的雖然是百年前的事,但今天讀來,反而更有警示。

四方面呈原始全球化

如何定義「全球化」一直言人人殊,詹姆斯在書中通過四方面,呈現100年前的「原始全球化」,都與我們熟知的二十一世紀十分相似:

‧貿易方面,百年前經歷了現代運輸工具、貨物儲存技術的急速進步,殖民帝國之間貿易頻繁,關稅甚少。例如截至1913年,出口經濟佔英國國民生產總值(GNP)的30%,德國同一比例為20%;而戰後,這些國家一直到1980年代,才回到同樣外貿水平。

‧資本流動方面,當時的固定國際滙率制度、幾乎不存在的資本管控政策,讓資本迅速跨越國界。例如1870至1890年間,阿根廷吸納了佔GNP的18%的外來資本,英國在一戰前輸出資本則佔GNP的7%。這樣的國際資本流動程度,戰後至今仍未重現。

‧移民方面,十九世紀「國籍」、「護照」尚未成為人口流動的阻力,世界人口遷徙處於黃金時代,移民的障礙是決心,而不是法律。例如1871至1915年間,一共有3600萬歐洲人向亞洲、美洲等「新世界」移民。

‧文化、意識形態方面,世界商品、資本、人口的流動,讓各國精英產生對「國際主義」的強烈樂觀,認為互聯互通的狀態只會加速,逐漸來讓戰爭成為不可能之事,永續和平繁榮,將成為常態。

然而,十九世紀的全球化高峰,卻在二十世紀戛然而止,資本、商品和移民流動程度均陷入低潮,至冷戰終結才復甦。

不少分析認為是,兩次世界大戰打斷了全球化進程;但詹姆斯在書中指出,十九世紀全球化的「內核」,早已埋下崩潰的種子,大蕭條與戰爭,只是危機爆發的導火線。

當政府通過內部立法、經貿政策都無法滿足國民期望,把矛頭指向「外國勢力」,就成為解壓良方。當國與國之間的隔閡逐步加深,戰爭就不再是不可能之事。

回看這段十九至二十世紀的「原始全球化」興衰,正如筆者早前在一個銀行講座警告,實在與今天世界頗為相似。二十一世紀初,在發展中國家、新興經濟體和發達經濟體分別興起的反自由貿易聲音,幾乎就是二十世紀初「帝國貿易保護主義」的翻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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